在《陈情令》播出后的第三年,我把微博昵称改成了“夷陵老祖研究学会”。朋友笑我“中蛊”,我却认真解释:这不是追星,是在做一场关于“角色与演员共生”的田野调查。肖战把魏无羡从纸面带到人间的那个夏天,我刚好在写硕士论文,题目就叫《文本裂变:IP影视化中的角色再生产》。于是,我把自己扔进弹幕、路透、同人文、线下应援的洪流,像一台人形记录仪,只为回答一个问题——当角色名被演员反复咀嚼、再吐还给观众时,我们到底被什么击中?
先说一个冷知识:在《陈情令》开机前,肖战把原著小说读了四遍,每一遍都用不同颜色标签贴满书口。红色是“魏无羡的哭”,绿色是“魏无羡的笑”,黄色是“魏无羡的愧疚”。进组后,他把这套“彩虹书”带到横店,逢人就说:“别怕剧透,我带你拆书。”于是,整个剧组跟着他把角色名“魏无羡”拆成动词——“今天你要羡什么?”“这场戏我们羡一下。”台词老师最头疼:演员不背词,先“羡”情绪。可神奇的是,当“羡”成为剧组的通用货币,魏无羡就真的从书里长出来,连指甲缝都带着夷陵的尘土。
展开剩余72%我第一次被这种“拆名”术震撼,是在2019年7月的横店探班。那天拍的是穷奇道雨夜,肖战从下午三点就蹲在路边,拿一根树枝在泥地上写“魏无羡”三个字,写完用脚抹掉,再写。我好奇问他在干嘛,他说:“让名字先淋雨,演员才能淋得明白。”当晚拍射日之征,他一遍就过,监视器后的导演汪叽(圈内昵称)喊:“这不是肖战,这是魏无羡本人!”那一刻,我突然懂了:所谓“圈出角色名”,不是简单的加粗高亮,而是把名字磨成一把手术刀,先剖开自己,再缝合角色。
后来我把这段写进论文,导师批注:“现象级案例,但缺数据。”于是我回炉做了个小实验:随机抽取1000条B站《陈情令》弹幕,统计“魏无羡”出现场景。结果发现,角色名高频出现的TOP3,并非“血洗不夜天”或“坠崖”,而是——“魏无羡在笑”“魏无羡在喂兔子”“魏无羡在摘莲蓬”。换句话说,观众记住的,不是大事件,而是角色生活的“毛边”。肖战在采访里说过一句很“论文体”的话:“我要让魏无羡的呼吸频率接近四川盆地夏季的湿度。”当时记者笑他“文艺”,如今再看,那就是在名字背面加注解:魏无羡=人间烟火气。
实验做完,我把数据发给导师,顺带附上一张肖战在《如梦之梦》后台的偷拍。照片里,他蹲在角落背词,A4纸最顶端写着硕大的“五号病人”,下面却偷偷挤着一行小字——“魏无羡,别忘了笑。”我导师回了一个表情包:【学术咸鱼震惊】。那一刻,学术与饭墙的次元壁被彻底击碎。原来“出戏”二字,对肖战而言从来不是单选题;他像一名自带复写纸的演员,每演一个新角色,都让前一个名字在背面透下影子,于是角色与角色之间形成互文,观众也在这层叠的透明里,看见自己的成长坐标。
去年《玉骨遥》播出,我写完论文终稿,把致谢部分留给了“时影”。肖战在采访里又说了一次老话:“先圈出角色名,再把自己拆进去。”我笑着想:这人怎么像论文查重,一句话能循环使用?可下一秒就明白——对演员而言,角色名是灯塔,也是紧箍;是安全绳,也是断头台。他每一次“圈名”,都是在公开处决上一个自己,再把新鲜的血肉献给下一个故事。观众以为看到的是“剧抛脸”,其实是一场持续七年的自我献祭。
所以,当我在朋友圈写下“肖战宣传文案圈出角色名显真诚获赞”时,配的图是肖战在《梦中的那片海》杀青现场,对着监视器鞠躬,背脊上贴着一张便利贴:肖春生,再见。那一刻,我突然原谅了论文里所有晦涩的理论——什么“符号消费”,什么“情感劳动”,都比不上一个演员在名字背后写下的“再见”二字。那不是告别角色,是告别那个为角色通宵崩溃的自己;是把“魏无羡”“时影”“肖春生”逐一折成纸船,放进时间长河,然后转身对观众说:“别怕,下一段旅程,我还是先圈名,再拆自己。”
如今,我的微博昵称早已改回本名,但头像还是魏无羡的简笔画。有朋友问我:“你到底喜欢肖战,还是喜欢魏无羡?”我答:我喜欢的是“名字被认真咀嚼后发出的回响”。那回响里,有演员对角色的敬畏,也有观众对自己的照见——原来我们都能在一次次“圈名”里,找到那个更清晰的自己。下次若你在肖战的新剧海报上,看到他用手写体圈出陌生的角色名,别急着划过,那是他又一次在深夜的化妆间,把名字磨成镜子,先照自己,再照众生。而我们这些看戏的人,也在那面镜子里,撞见某个被遗忘的、滚烫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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